東京|淺談我所認識的夜の日本

現代資訊發達、交通便利所賜。短短不到三小時的航程,台灣人對於日本旅遊已經習以為常,甚至對於觀櫻賞楓,什麼季節要去哪裡,怎麼玩遊日本都能說上許多令人羨慕的行程。

白天的日本有景點古蹟可以觀光,而夜晚的日本,華燈初上,去一趟在地人會探訪的小酒館,更能貼近他們的日常生活。還記得二十歲那一年第一次到東京短住,鄰居邀請我去住家附近的家庭式居酒屋小酌兼跟被喚作MaMa的老闆娘練習日文會話。當年的MaMa雖已近70好幾,但她營業的時間是客人待到幾點他就開到幾點,店內以熟客為主:有剛下班的上班族、今夜不用煮飯的家庭主婦,也有一些退休的老年人想來找人聊天。MaMa會跟著客人閒話家常,也常作為傾聽者安靜著聽著客人的煩惱。當看到新面孔,不忘把所有客人都拉起來介紹一番,也是家庭小酒館的魅力。

對於一個來自豐富夜市文化的台灣人而言,日本夜晚又多了一點神秘的魅力。習慣了家庭式小酒館後,開始探索不同的酒館。有一晚推開了皮製的厚重大門,酒館內的景象讓我嚇了一跳,裡面全部都是老人,是那種很老很老,會把鑰匙穿繩戴在手腕上以防忘記的那種,不過外表還是可以看到精心打扮過。

對於流行,日本的老人家們也是有一套自己獨特的穿衣哲學。譬如這晚我就看到了穿著不含糊套裝的老先生,以及梳著60、70年代高瀏海的老太太,看著他們恣意的喝著酒,因為耳力不太好,靠著彼此耳朵講話的模樣,聽音樂從舊式卡拉ok機流瀉出,仔細一聽是鄧麗君的何日君再來,我彷彿回到了那個保守細緻卻又繁盛的昭和年代。

說到昭和風情,許多老式店家都帶點這個年代的痕跡,尤其具有歷史感的建築,內裝都有濃濃的昭和風情。看著店主謹慎的量豆、研磨、用老式的尖嘴壺順時針慢慢的繞著圓圈,看著熱水注入杯中滴漏出一杯熱咖啡,那一刻感覺時間也跟著靜止了。

而隨著大型超市及賣場的興起,唐吉軻德更主打各式商品應有盡有。有萬聖節裝扮、奇異的馬頭道具、從零食飲料到美妝、汽車用品,只要想得到的這裡幾乎都可以找到,更有營業24小時不打烊的分店,吸引著日本的年輕人的到來。

在日本不同城市生活的記憶,夜晚的日本感覺多了一股豪放感,這尤其在關西的大阪更顯得濃厚。走過裏難波,店家隨性的在路邊擺幾張高腳桌,客人也不介意的併桌共享一杯啤酒的時光,一邊大聲的聊天,據說這裡才是真正大阪人會聚集的地方。對我來說日本的美不僅僅是觀光地圖上的那先景點,晚上所認識的日本,更令人傾心。

 

Photographer / Jamie MacGregor (Temporary Tr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