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市立美術館(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位於博物館區(Museumkwartier),致力於收藏當代藝術與設計作品。館內藏品不乏康丁斯基、蒙德里安、馬列維奇、塞尚、夏卡爾、畢卡索、杜馬斯、安迪沃荷、梵谷等自1870年代起至今的大師名作,即便與荷蘭國家博物館(Rijksmuseum)、梵谷美術館(Van Gogh Museum)相鄰也絲毫不遜色。於1895年開幕,後因建築老舊而改建,經歷改建時期曾經挪至中央車站的前郵政大樓。當時市立美術館曾執行一個名為「城市中的美術館(Stedelijk in de Stad)」的計畫,持續的在城市中將藏品展出。最終於在2012年9月在荷蘭建築事務所Benthem Crouwel Architect設計的新美術館重新開放。
除了令人驚豔的常設展之外,這次想介紹的是特展:「Amsterdam, The Magic Center」,展期:2018年7月7日至2019年1月6日。
六〇年代的歐美,經歷越戰、馬丁路瑟金恩博士的演講、電影星際爭霸戰上映、阿姆斯壯登陸月球、胡士托音樂季等,是一個改革與夢想的震盪年代。阿姆斯特丹市立美術館特別與荷蘭國家博物館(Rijksmuseum)和國際社會史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ocial History)合作,舉辦了特展:「Amsterdam, The Magic Center」,專注於回顧1967-1970年在阿姆斯特丹發生的藝術活動與非主流文化事件,其中不乏有關於反戰思想、法國學運、社會批判、女性主義的提倡、迷幻文化的崛起與環境相關等議題。
「Magical Center Amsterdam」一詞來自於藝術家Robert Jasper Grootveld,無政府主義的非暴力社會運動「普羅沃運動(provo movement)」成員之一,預言著阿姆斯特丹充滿無限可能性的今日。1967年,普羅沃運動結束,「愛之夏(summer of love)」感染著美國、歐洲等各個主要城市,社會瀰漫著愛與和平的氛圍。當時的阿姆斯特丹已經被視為一個「所有事物聚集的中心(a city where everything goes)」,被形容為「狂野、怪誕與出口(wild, weird, and way out)」,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躁動的靈魂前往,成為當代的激進創新的前衛藝術與社會運動的實驗室。
那時候的藝術家不信仰權威並尋求創新,新思維快速的新陳代謝與進化。相信藝術不屬於博物館、藝廊等,且認為博物館與藝廊已無法符合新藝術形式的需求,許多藝術家甚至搬到了戶外,產生了一種藝術形態上的自由模式,對於「認真的」藝術(’sierios’ art)抱持著幽默與諷刺的態度。在展覽中可以看到其對創作介質的多元發展,與對複合媒材的應用,對電視、衛星等新媒體的迷戀,用色迷幻,可以是戲謔荒誕同時也充滿批判與激情。
除此之外,六〇年代後期也是一個社會運動活躍的年代,所以也展出了許多與性革命議題相關的展品,諸如甘蹈夫(Gandalf)雜誌中對裸體與情色繪畫所抱持的開放態度與女性解放組織瘋狂的米娜(Dolle Mina)大玩惡趣味卻傳達著明確訴求例如性自主、墮胎合法化等議題的街頭抗爭影片與資料。也有展出1968年因空屋氾濫住屋卻短缺而引發民怨的佔屋運動(squatter’s movement)的照片,當時甚至還有佔屋手冊(squatters’ handbook)教導民眾如何佔屋,也就是如何破門並安靜地進入並且邀請鄰居來喝咖啡把自己的存在合理正常化之類的內容。另外也有約翰南儂與小野洋子1969年在阿姆斯特丹希爾頓飯店(Hilton)進行的反戰運動:在床上,和平運動(Bed-in for Peace)當時的原始素材與紀錄影片。
在展覽中對於戰爭的厭惡轉化成愛與和平,充斥對心之自由的嚮往,對烏托邦新世界的追求,挑戰社會規範與破除,覺得那種希望充滿的激情很是令人感動。然而,隨著非主流成為主流,即便當時的理想抱負漸漸被生活馴化或轉化,六〇年代就算結束,但在我心中就像是一個永遠年輕的世代,同時也定義了阿姆斯特丹的文化樣貌。
最後,阿姆斯特丹跟大部分歐洲城市一樣,建築物等遺跡保存的很好,市區內博物館真的很多,有申請博物館卡真的很方便,而且卡片時效長達一年,大部分的博物館都可以憑卡免費入場,至少在博物館區的市立美術館、國立博物館、梵谷美術館還有安妮之家等等皆可使用。而且不限入場次數,光是市立美術館就分了兩次去看常設展與特展,時間的安排上也彈性了不少,十分推薦。
官方網站 https://www.stedelijk.nl/en
開放時間 10am–6pm(週五10am–10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