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CCI 2019 秋冬時裝秀 多重面具 可見與不可見之界

請容我提醒你,“人(person)” 這個字在詞源學上,與歐洲語言的拉丁語系 “persona” 幾乎沒有變化。 “Persona” 這個字原本是指演員的面具,覆蓋了他個體的 “個人” 面孔,並向觀眾表明角色,以及演員在劇中的角色。漢娜ž阿倫特(Hannah Arendt)提醒我們,當我們選擇要透過什麼面具呈現在世界舞臺上時,我們正是 “個人”。在這個共同的外在場景中,我們定義了我們的主觀性以及道德和政治定位。而當我們在公開場合展現自己時,我們也以多元身份向對方揭示自己。因此,可見空間構成了和不同並存的可能性條件。

某種形上學的偏見一直將面具視為一種掩飾工具,某種用來偽造現實,讓我們陷於無可救藥的虛假之物。但是,如果真實性意味著我們堅持自我想法的可能性,那麼面具就是讓我們可以展現想成為的樣子,並且扮演我們所期待的角色。事實上,面具讓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地表現自己,扮演我們認為最好的角色。這種可能性讓我們能夠藉由強大的篩檢程式,自由地選擇我們想展示的模樣,並且不斷地篩選我們想要分享與隱藏關於自己的內容。

在反映外顯本質時,阿倫特強調了其同時展示和隱藏的雙重功能。外顯之事,事實上,從未完全顯現全貌:某些部分的揭示總會終於某些保密。而面具總是在不同的拉鋸中保持著張力:展現和隱藏,表明和保護,虛榮和謙虛。面具是一種形式。而且無論作為哪種形式,它都能夠修復,覆蓋,且同時揭露。事實上,它是一體兩面,凹面與凸面。將一個放在另一個之上。它們的結合能夠連結內與外,一個出現另一個消失,一個可見另一個不可見。在面具裡,深度與表面交迭。配戴者戴上什麼就褪去什麼。

面具的神奇模棱性給予了我們一個機會,一個重啟我們存在的創造性根源的機會。 作為 “在平等眾人當中鮮明而獨特的存在”(H. 阿倫特)。如果外表代表我們作為人如何思考在關係中展現自我的生理狀態,那麼我們便可以透過面具作為手段,賦公民權給予我們多樣衍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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