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滾樂就是我們的歲月。」
在巴塞隆納Barcelona的鬧區,加泰隆尼亞Català車站,在人來人往的La Rambla蘭布拉大道上的一家絕美琴譜店和唱片行- Musical Emporium唱片行。
這是在大街上很容易被忽略、不算起眼的小店。同行的朋友在倫敦學鼓,外頭下起雨於是我們決定一起走進瞧瞧。外頭放著一些樂器,古典的琴譜高掛在牆面上。
走近一看,更是別有洞天,裡頭是一個小小舊舊的唱片行。端看四周發現都是很有時間痕跡的唱盤、或是老式錄音帶等。牆上貼著許多搖滾明星的海報,以及一些報紙剪報。
幾個當地年輕人跟我們聊天,問問我們從哪邊來,來這邊做什麼呢?滿心以為,全城的人都來參加 Primavera Sound Festival了。我們熱切地解釋,意外的是這群年輕人似乎不曉得這個活動。店員是個上了年紀的奶奶,不諳英文,卻默默拿出從雜誌上剪下來的剪報,指了一指,確實是Primavera Sound沒錯!
她要我們在文宣上圈出自己想看那個團,從她的肢體動作看起來,意思是說「我知道喲!」或是特別記下來要做功課之類。奶奶從抽屜拿出一些記載著時間感的泛黃剪報,也有些剛從雜誌剪下,還新的。知道我們從台灣來,他告訴我們,披頭四來西班牙的時候,她可是有聽過的喲!
因為從頭到尾我們聽不懂西班牙文或加泰隆尼亞語,老奶奶的英文大概是聽得懂但是無法用口頭溝通,只能從「口氣」和「動作」參透,露出拉吊帶表示神氣「我可以聽過現場呢」;在臉上劃上眼淚表示「我當場哭了」的感動!
旁邊的老太太,大概是來串門子的,稍微懂一點英文,熱切的跟我們聊了一些音樂還有狗的事。安靜躺在椅子上是奶奶的狗(品種貌似吉娃娃但其實不是),右邊櫃子上貼著不知哪年的報導,正是奶奶抱著他的愛狗,接受記者採訪與合照,除了看起來年邁了些,臉的輪廓與神情,與抱著狗狗的樣子,的確都是跟報紙上的一樣。
編緝兩人都覺得好激動!(所謂「搖滾」這件事原來是一直認真存在著的),她在紙上寫著「1900~2014」這家唱片行已經有百年歷史了。這是充滿時間感的地方,想必是個戀舊的人吧,百年的店了,說不定是第三代了也不一定。不刻意造作擺放,古典、爵士、民謠、藍調就各自佔地為王。
雖然我們語言不通,但是喜歡音樂、聊到音樂的神情,是超過言語就能感受得到的。音樂是共通語言,更是穿越時代、無時間界限的。離開的時候,奶奶給了我們兩頰一邊一個香吻(親吻之前,還特地可愛拍拍、清清嘴巴)。人生際遇說不定就這樣一面之緣。
在Primavera Sound Festival之前,給了我們一個意外美好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