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後,等待搭船離港的關卡為出遊的平常心掀起一陣波動,當船駛入城市中心的主要水道,緩經一幢幢殘破的水岸建築,霧氣與寒意使冬日裡的威尼斯顯得格外蕭瑟。
一戶戶緊鄰水面的小門勾起旅人的興奮之情,在這多彩而斑駁的美麗水都裡,許多人踏出家門便得仰賴水道交通——若要論世界上哪些城市擁有其他地方都難以取代的獨特性,義大利威尼斯肯定名列前茅。
威尼斯和附近潟湖在1987年就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潟湖上的118座群島約由150條水道交織而成,約有四百座橋樑聯結威尼斯的島嶼,這座古老城市以大小運河取代公路,主要的交通模式是步行與水道,街道與河道都相當狹窄,因此水道上仰賴手動撐船的船夫。
在李玟的「暗示」下,威尼斯在更多人心裡留下了畫面(在小船上高歌的音樂錄影帶),這種由船夫站在黑色窄船上划動的小船名為Gondola,是當地特有的交通工具,幾世紀以來逐漸從威尼斯的主要通行工具成為觀光旅遊專船,現今當地人多使用較為經濟的水上巴士(vaporetti)。
河道間偶爾也能見到擺滿生鮮蔬果供人採買的船舶,熱鬧一時的水上超市讓人聯想到此地的繁榮過往:被認作首座國際金融中心,威尼斯市為十字軍東征和勒班陀戰役的集結地,9世紀逐漸形成,14世紀達到了頂峰。
直到土耳其人在地中海東部展開控制使歐洲國家尋找其他航線,在這之前,這座富裕的城市一直是非常重要的商業(尤其流通絲綢、香料)與藝術中心,是文藝復興時期的主要金融與海運力量。
時代遺留下的景色儘管殘破,依舊美得讓慕名而來的旅人在每條小橋上駐足。據說方向感再好的人在威尼斯也難不迷失於其中的迷宮小徑,但那些多走的路都算不上枉然,總能在需要折返的角落發現令人目不轉睛的美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巷弄迷宮給人無數驚喜。
冬日的威尼斯少了盛夏時的壅塞與炙熱,抵達當晚,夜裡下起連威尼斯人都稱罕見的大雪,老舊斑駁的街景在白雪裝點下格外淒美,也讓我們在迷失於小徑之時還得格外小心步伐,漫步在這座無汽車城市裡,即便愜意也有一失神就落水的可能,死路往往是一個階梯連著一個階梯往水裡去。
廣場市集販售工藝品與生鮮食材,逛累了也能在水岸旁的餐廳一嚐鮮美海味,而義大利境內凡是不起眼的冰淇淋、披薩與義大利麵永遠不會讓人失望,同為零地雷的美食國度,威尼斯的餐廳美味也同樣完勝。
威尼斯群島中,有各自以不同工藝聞名的特色小島,皆可搭船前往。著名的彩色島(Burano)以鮮豔的漁夫之家著稱,房子外觀皆被漆上了鮮明搶眼的色調,上了島,讓人有一步之隔便從冬季踏入夏季的錯覺。除了能一嚐當地特產——奶油脆餅,島上的蕾絲工藝也為其特色,旅客們無不迷失在一間又一間蕾絲工藝品店裡。
在主島往返彩色島的船程中,會經過整座被規劃成墓園的小島,這座平坦的島嶼被磚紅色圍牆包圍,在陽光照射與雲層襯托下顯得格外莊重。
這趟驚喜層出的小旅行大大豐富了感官與見識,威尼斯有如一座被魔幻色彩覆蓋的中世紀古城,流動的水域任旅人來去自如,卻帶不走專屬於此地的神秘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