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時|一日三國的公路旅行 直搗遺世古城布魯日Bruges

若有種遠離意義明確——「目的地非重點,意在逃離一成不變的生活」,公路旅行或許是解方。這天我們開車穿越海底隧道,從英國到法國,再到比利時,短短四小時內身處三個國家,把車門當任意門。

相較于小小的台灣島,很容易讓人忘了英國也是海島國家。打包簡單衣物,我們的汽車背馳倫敦,一路開到英國東南邊界,在這段英國與法國最短距離的英吉利海峽中,海底火車只需行駛35分鐘便抵達法國土地。

我們與自家小汽車一同搭上Eurotunnel的火車,Eurotunnel是營運管理英法海底隧道的公司,成立於1986年,提供汽車來往隧道的穿梭服務,同時也向其他使用隧道的列車與貨車徵收費用。

在車輛出境前,旅客可下車到購物中心購買免稅商品、兌換貨幣,購物中心旁的戶外停車場有看版顯示班次與時間。由於駕車方向與規則在各國家不同,此處也有家特殊的商店販售前往各國家必須隨車備用的物品。

會選擇開車通過海底隧道的旅客,除了是住在邊境的通勤居民,也有許多是與寵物同行而不方便搭機者,我們在週日夜晚尖峰時刻返程,見有乘客在動彈不得的海關隊伍中下車遛狗。汽車經過出境與入境關卡,護照頁也獲得了難能可貴的汽車圖章。

看似一般的火車像是被開腸剖肚般開了大口,等待車輛一部部駛入。對於一直住在海島國家的人而言,驅車前往其他國家這件事本身就帶有不真實感,當汽車駛入看似無盡頭的火車車廂,經過一扇扇小車窗與閘門,彷彿我們真的進入了通往哪個未知時空的隧道。

火車行駛在海底隧道期間,乘客得以在火車車廂裡自由活動,半小時的短暫休息後,我們又上了公路,從法國開往目的地比利時,這條時空隧道確實領我們前往一處非現實境地——布魯日。

布魯日(Bruges)原文為Brugge,荷語意為「橋」,因地處沿海與內陸交界,十二世紀因羊毛紡織業和布料貿易而快速累積了財富,建了城牆及運河,時至今日,整個市區仍布滿了蜿蜒交錯的運河與大小橋梁,因而也被稱為北方威尼斯。

然而布魯日跟威尼斯風格大不同,運河交錯以外,布魯日擁有浪漫典雅的小鎮風情。主要建築風格為磚造哥德式,為該城市特有而被稱作「travée brugeoise」的風格,像是餅乾砌成的城鎮無疑為巧克力國度比利時的一塊珍寶。

十四世紀,布吕赫布料貿易的重要性逐漸喪失,來自勃艮第的菲利普二世成為了法蘭德斯伯爵,他布魯日設立了宮殿,這為當地從全歐洲吸引到了大量的藝術家、銀行家等重要人士,布魯日的主要活動逐漸轉變為銀行業、奢侈品交易以及文化中心。

16世紀由於運河淤積,布魯日開始逐漸沒落,17世紀時,蕾絲產業終止,布魯日從歐洲舞台淡出,然而因為幸運躲過二戰戰火,保留了昔日繁華的城市面貌。1892年Georges Rodenbach出版了短篇小說《Bruges-la-Morte(沉寂的布魯日)》來描述這座沉睡的城市,該書引起各國人士對當地文化與藝術的興趣,吸引了富有的英國與法國觀光客。

除了步行穿梭巷弄間、登上廣場鐘塔,也有搭船遊運河、乘馬車繞城鎮的遊覽選擇。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角落為貝居安會院,該修女院自13世紀開始籌建,1998年被列為世界遺產,白色建築圍繞著花草蔥鬱的中庭,當陽光穿透過高聳樹木,彷彿灑落之處無不聖潔純淨,院內靜謐安寧的氛圍,與遊客喧擾的門外各成世界。

在這座古老城市裡閑晃二日,自覺步調也慢了下來,車窗外快速移動的場景若能送人回到那被靜止的時空,不會忘了要在廣場旁的露天餐廳大嗑淡菜、享用舉世聞名的比利時啤酒與鬆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