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丹嫩莎朵水上市集的荷包攻防戰

在考山路的旅店睡到中午,伸著懶腰走到街上閒逛,幾名計程車司機拿著水上市集的行程方案對我們兜售:曼谷到丹嫩莎朵水上市集(tambon damnoen saduak)包車來回僅需400泰銖!(約美金13元)

丹嫩莎朵水上市集位於曼谷市區西南方約八十公里處,當地旅行團報價約在單人400-600泰銖,並只在週末清晨出團。我們旅行的時間極不碰巧是週間,旅店櫃檯人員反覆解釋這個時候去什麼都看不到。

擔心白跑一趟,於是反覆和司機確認,市集今天真的有開嗎?「有的、有的,因為今天是新年假期!」我們不疑有他便喜孜孜地上車出發。

出曼谷後一路田園風光,約一個半小時車程到達乘船處。下車後興高采烈地準備買船票,殊不知遊船一小時的價格居然要2000泰銖(約美金65),我和旅伴二人面面相覷,轉頭看司機滿臉笑容的和售票小姐交談,「啊!難怪車錢只要400泰銖!」討厭,但老遠交通至此還是硬著頭皮上船吧。

不同於洞里薩湖(Tonlé Sap)上漂浮村莊的空靈廣袤,泰國的水上市集是活絡於河道系統的沿岸商城,根據錯綜複雜的水路,座落許多開面極寬而深度極淺的小店,河道較寬的部分會停泊一些載著貨物的小商船。泰國的諸多水上市集中,丹嫩莎朵是商業化程度最高的一個,果不其然大多是紀念品店,然而大概不是週末的關係,許多店家並不營業。

搭船瀏覽商店的新鮮感很快被渴望推銷的攤販給澆熄了。

船夫明顯被交代過,自動自發地在某些店家前將船熄火停下。我和旅伴輕量旅行多年,欣賞那些藝品卻無心購買。只好和船夫溝通:「錢都拿去買船票了,我們只想吃東西啦!」船夫笑了笑便發動引擎,將我們捎到市集中心去。

市集中心特別熱鬧繁忙,忽然明白為何船身要做得瘦窄狹長,這塊密度極高的區域,船夫們展現高超的鑽縫技巧來維持一定的疏通速度。

全市集的價格皆偏高,點了一份Pat Thai後,邊吃邊討論這商業模式的確有待改進:計程車與船應將自己視為平台,以低價讓遊客鬆懈進而消費,再和商店拆帳。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便宜的入場費能讓消費者願意掏出更多的錢,然而昂貴的入場費會使消費者心有警戒,緊守荷包。真希望船夫聽得懂中文,好將我們的對話翻譯給他老闆聽。

後來船開出了俗氣的市集,行駛在類似住宅區的地方。靜謐純樸的氛圍令我們舒服地笑了起來,享受村落濃厚的悠閒感。傍水而建的木造屋偶有居民正生活起居,幾乎每戶都有泊船小屋,建築鬆散地散落在熱帶樹林中。偶遇其他船,彼此快樂的打招呼。

忽然羨慕起船夫的人生,樹林好安靜,只聽見船引擎和水波聲,此片水域上的人互相熟識、彼此信任,這次沒從乘客身上撈到什麼好處,但下次載到慷慨的客人就好了。

旅程結束在這美麗而令人放鬆的村莊裡,我們滿意地下船,決定不計較那張過於昂貴的船票,笑嘻嘻的跟計程車司機說:「走走走,我們飆車回曼谷囉!」待會回到曼谷,先去做個SPA吧。